说起王朝闻,中国的文化人都比较熟悉,对于泸州人来说那就太熟悉不过了。但对于王朝闻的童年,知道的人就不多了,就连他的家乡合江人来说知道的人为数也不多,或者说知道的人大多数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的老家离王朝闻故居不到千米,母亲王德修与他同宗同戚,尽管不到八十岁,但已经不太记得清楚王朝闻的父亲的相关来历了,就连王朝闻的弟弟王昭烈(别名王西林)的儿子王国方也不太清楚其祖父的情况,好在王朝闻的两个姐姐的后人还知道一些,王朝闻的大儿子王国辉小时候常在父亲身边,听到说过一些来历,加上王朝闻的妻子简平写过一些王朝闻的轶事。本人又经过多方了解,积累了一些史料,故罗列于此,与大家分享,已算是对一代名人文史资料的拯救做了一点事情。
王朝闻早年学习绘画、雕塑。1926年在成都艺专等校学美术,1932年在杭州国立艺专学雕塑。1937年参加浙江抗敌后援会所属的浙江流动剧团和五路军战地服务队,从事抗日文艺宣传活动,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9年在成都私立南虹艺专等校教书,任成都民众教育馆美术部主任。1940年12月赴延安后,曾在鲁迅艺术文学院美术系任教。1941年为延安中央党校大礼堂创作的大型毛泽东浮雕像,被称为解放区美术作品的代表作。新中国成立后,曾在中宣部文艺处等部门工作。历任中央美术学院副教务长、《美术》杂志主编、顾问,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顾问,中国艺术研究院副院长,中华美学学会会长、名誉会长,中国作家协会顾问,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第一届学科评议组成员,全国政协第三、四、五、六届委员等。五十年代后期,他的文艺评论虽以造型艺术为主,也广泛涉及文学、戏剧、电影、曲艺、民间文艺、摄影等领域。他的理论发现,源于直接和间接的审美经验,注重理论联系实际,把艺术创造和艺术欣赏融为一体,在全国拥有广大的读者群。2004年11月11日23时10分因病在北京逝世,享年96岁。 王朝闻是在艺术创作上取得突出成就的实践者。他为《毛泽东选集》封面创作的浮雕《毛泽东像》、圆雕《刘胡兰像》、圆雕《民兵》等作品,都属于新中国美术的代表作。他是熟谙实践的美学家。在七十余年的艺术与学术活动生涯中,横跨美术、文学、戏剧、电影、曲艺、民间文艺、摄影等领域,先后出版了专著和论文集40余种,近千万言。他通过数十部近千万言的著述,为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美学和文艺理论体系做出了卓越贡献。他的美学既是艺术家的美学,也是哲学家的美学,具有鲜明的理论特色。他一生坚持文学艺术为人民服务的方向,关注艺术与生活中的重大课题,坚持真善美的艺术理想,强调继承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传统和借鉴外国的先进文化。他十分注重美育教育,为提高文艺工作者和群众的审美素养付出了毕生心血。他的美学思想和理论建树,指导和影响了新中国的几代美术工作者。 王朝闻1909年4月18日(旧历闰二月二十八日)出生于四川省合江县原新店乡(现在属于先市镇)凉水井村(现在的雄平村)六社的花滩子。在我童年的记忆里,花滩子是依灯杆山一支山脉尾端建筑的有十几间房屋的三合头土木宅院,房前一条小溪围绕,房屋对面是一个不太高的小山。房屋坐南向北,有两座院门,北面的一座称大朝门,南面的称作小朝门,王朝闻小时候老少三代人就居住在这里。现在这座院子已经被改造,修起了两座楼房,好在合江县对王朝闻故居进行了努力保护,原王朝闻居住的房屋保存完好,文化部门还专门为他建了陈列馆,对房屋进行了修缮。当年他用过的床、柜子、书桌、椅子、洗脸架等物件完好无缺。 据王家祖传,王朝闻祖上是明末清初从湖北省黄州府麻城县迁来的移民。他家祖上不算富有,有田三十石,但还能生活。祖父育有五子,他的父亲排行老大,自幼习武,在1901年考中了武秀才(最后一次科举考试)。王朝闻的二叔、三叔、四叔都务农,老二学过一些医术,老三做大米生意,五叔王伯桢在成都读商科学校,毕业后在成都的金融界有一点小名气。 王朝闻的父亲叫王基禄,字宪章。自1903年朝廷废止武科举后,父亲弃武从文,东渡日本官费留学,在东亚帝国铁道学校学习土木工程。学成归国后,任职于川汉铁路的建设工程。夫人周氏病故得早,留下两个女儿。王朝闻的生母是继室,姓张,是现在合江车辋镇先操坝一大地主的女儿。据说他母亲进过女校,受新思潮影响不愿嫁给一般的地主少爷,王基禄丧妻后便有人从中做媒。虽然双方的家境不很般配,但因对方是留过洋的,他母亲便不顾门第的悬殊嫁了过来,同时还带来一个丫头叫李四姐。这大约是1908年的事。 王朝闻母亲嫁过来时没有正式的名字,于是王朝闻的父亲为她起了名字叫做张国权,从中可以窥见王基禄对于当时时局的态度。一年后王朝闻出世,起名王昭文。王家一门添了长孙,祖父母十分钟爱。 在王朝闻两岁时,他父亲带着他们母子、两个姐姐和李四姐一同去了宜昌。王朝闻的父亲在川汉铁路任职工程师,技术上负有重要责任,带领着一批工程技术人员奔走在沙市、宜昌、秭归、巫山等地勘查路基。据王朝闻的家人说,现存王朝闻最早的一张照片便是1911年在巫山县城拍摄的。1992年王朝闻路过兴山县,还特意去观看一段当年他修筑的路基。他记得,小时候曾经看到家中留存的杂物中有一块“符阳王寓”的木匾,可见他父亲在当地有一定地位。据王朝闻的二姐的后人说,王朝闻的父亲出行乘坐的轿子与县太爷的一样,在轿杆上缠着黑布以示特殊。待人宽厚,从不让轿夫与百姓抢行。有一次厨师上街买菜,因分量不足在小市上争吵起来,折断了菜贩的秤杆。王基禄对厨师说:“他们是小本生意,起早贪黑很辛苦,为了赚几个小钱缺斤短两是难免的。虽然这种行为不好,可是不能这样对待他们。”随即拿出钱来,让厨师去赔偿小贩的秤。 1911年5月,清政府先是将商办的川汉、粤汉铁路收归国有,转手又将修筑权出卖给英、法、德、美四国银行团。这一卖国行径,激起四川、湖北、湖南、广东等地人民的强烈不满,酿成著名的“保路运动”。川汉铁路的股东们在成都组织保路同志会,罢工、罢市、抗粮、抗捐,展开群众性的抗争。9月,四川保路同志会在重庆武装暴动,成立了蜀军政府。10月10日,同盟会发动武昌起义,辛亥革命的风暴席卷大江南北。川汉铁路全线停工,王朝闻的父亲便带着一家老小,乘着包租的大木船返乡。沿江途中多次遭到革命军拦截,好在他是铁路工程师,并非清政府官员,每一次官方都客气地给予放行。这么停停走走,一个多月才抵达重庆。重庆蜀军政府的副都督、革命党人夏之时(合江县人),挽留王朝闻的父亲王基禄参加政府工作,而王基禄不愿为官,在夏之时的关照下返回了老家花滩子。后来军政府又邀请王基禄出任合江县长,仍被婉言谢绝。王朝闻的父亲的理想是实业救国,期待着局势稳定之后,重新投身于川汉铁路工程。 第二年的夏天,整个大西南的局势基本稳定下来,王朝闻的父亲王基禄执意出川去接洽川汉铁路的复工事项。他去了没过多久,家里收到自宜昌某旅店发回来的一封电报,内容是王基禄病危的消息。当时他家里顿时乱作一团,不知怎么办。好在王朝闻的祖父健在,也是经历过世面的人,他组织家人商量,决定派在成都上学的老五王伯桢赶赴宜昌。可是老五王伯桢抵达时,王基禄已经撒手人寰,带着他的梦想仙逝了。据说王伯桢在整理遗物时,大哥除了几件衣物外什么都没有,住宿的费都还欠着的。王伯桢结清了店费,携带大哥王基禄的灵柩返回家乡,那时候王朝闻年仅3岁,王朝闻的弟弟王昭烈才出生。 王基禄死后,王朝闻一家的日子开始过得艰难。王朝闻随着年龄增长,他开始感到母亲的脾气越来越坏,李四姐被当作做出气筒,母亲动不动就大声呵斥,而李四姐总是默默地承受着。有一天,王朝闻回家后见到一位老农坐在灶前同李四姐谈话,李四姐却一言不发。母亲告诉他:“那就是李四姐的父亲,家里生活好过了些,想接她回去,但是李四姐不愿意走,坚持留下来”。后来王朝闻才听说,李四姐是赤水河对岸的贵州人,在她两三岁时遇到灾年,父亲把她装在箩筐里挑过赤水河来打算卖掉。一个老婆婆指点说:“在这里你卖不脱,前面不远有个姓张的大户人家,他家的老妈妈有善心,你可以求她收留这个女娃。”李四姐的父亲依言把她挑到车辋先抄坝张家大院,张妈妈怜惜她,便花了一斗米买下来,交给二小姐带。后来二小姐嫁到王家,李四姐作为陪嫁丫头跟了过来。她是跟着王朝闻母亲长大的,不愿意在母亲寡居无助的情况下,抛弃她的女主人。 王朝闻父亲的生前轶事,大多是王朝闻的姐姐在生时讲述的,这些关于王家的故事,对形成王朝闻善良、宽厚的性格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据说王朝闻的父亲在世时,对李四姐也很好,当年李四姐不过十来岁,父母坐轿子回娘家,她抱着包袱跟在后面,有时候还要小跑。王朝闻的父亲便叫她把包袱放到轿子里来,减轻一点负担。王朝闻的母亲脾气有些急躁,为了一点小事就呵斥她,他父亲总是从旁劝解,说她也是人,不过因为家里穷才卖到你家来的,不要苛待她。在他父亲的教诲下,同李四姐年龄差不多的两个姐姐与李四姐感情很好,王朝闻也把她当作亲姐姐对待。 王朝闻小的时候很顽皮,他的淘气也给李四姐惹出过不少麻烦。据说有一次,他母亲让人从县城买来一个新式夜壶。前面有个嘴子,后面有个手柄,不像老式的尿罐用起来那么方便。用这个新奇玩意的头一个夜晚,他和弟弟隔一会儿就要起来小便一次。几次之后,王朝闻异想天开地要把夜壶挂在蚊帐钩上。可是刚一挂就翻滚到地上被打碎了,床上的被褥也弄湿了。李四姐早晨进来,看见两个小少爷弄得狼藉不堪,一句责备的话也没说,就动手清扫房间、拆洗被褥。他母亲见了,反而斥责李四姐没有照顾好弟弟。看见母亲大发脾气,兄弟俩吓得赶忙溜出门去了。 李四姐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对王家从没有二心,许多王朝闻他们闯的做的错事,他母亲都爱怪罪李四姐,但她从未有怨言。李四姐的人生是不幸的,在一个雨后的早晨,她沿着小朝门外面的石阶下河边挑水,不小心滑倒了,造成了脊椎骨折。在当时的情况下,家境不算富裕,离县城有远,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伤愈后就成了驼背。此后,她像负重的骆驼一样,默默地承担着王家的家务劳动。同她年龄相仿的王朝闻的大姐、二姐都相继出嫁了,而她直到三十多岁,才嫁给了先市镇的一个石匠,过着平淡的农家生活。 全国解放以后,已经功名成就的王朝闻对于为他家奉献了青春年华的李四姐十分怀念,到处托人打听到她的下落。最终的知李四姐的丈夫因患矽肺病已经去世,没有留下儿女,李四姐孤零零地一个人生活在先市。于是每逢年节,王朝闻便给她寄去一些钱,慰藉她凄凉的晚年。 1986年王朝闻十八岁离开合江后首次,也是唯一一次回到家乡。他在时任县领导和文化界人士的陪同下回到了故居花滩子,在老家吃了一顿午饭,我当时在新店中学教书,也清晰记得那天的事情。王朝闻在简平的陪伴下,拄着拐杖,但精神特别好,当看到他启蒙读老学的周祠堂已经被拆了后,很感遗憾。后来他到了读过书的新店中学、合江中学等寻旧,也到了笔架山、福宝等地考察。过后听到他的外甥女罗安青说,当年她在先市教小学,生活比较清苦。李四姐每次收到王朝闻寄来的钱,都要把她叫到家里吃一顿肉,并且一改寡言的习惯,反复称赞共产党的干部有情义,他显得很高兴。 相传王朝闻外祖父家另外一个丫头的命运,也曾震撼他的心灵。她同一个长工恋爱,被外祖父发现后强行拆散,卖给山里一户农家作媳妇。七八岁时,王朝闻曾经跟随母亲和一位姨母去山里看望那个丫头。三个人走进低矮、昏暗的茅屋,屋里有很浓的潮湿发霉的气味。她的丈夫到地里干活去了,家里只有她同一个睡在床上的奶娃。众人相见惊喜万分,她想不到小姐们会进到山里来,赶忙打开屋内唯一的木柜,取出一块水糖掰下一块放入碗里招待他这个小少爷。王朝闻喝着这粗碗里还漂着一点米糠的红糖水,他的心中泛起隐约的不安。 有一次,门前来了一位老年乞丐,王朝闻不仅给他剩饭剩菜,还征得母亲同意让他暂时住在大朝门的门洞中。可是两三天后,因为几位婶娘的坚决反对只能让他离去。 简平在记王朝闻的童年的文章中记述,王朝闻在感情上比较接近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这与他家庭的变故有很大的关系。他父亲在世时受人尊重,有条件带着全家人外出活动,对于拴牢在土地上没有机会见世面的亲友而言,是何等地值得羡慕。但是他父亲去世后,经济来源全靠祖父留下的田亩。以每年收取的30石租谷应付六口之家开销,渐渐地入不敷出,家道中落的困窘日益凸显。一些有钱有势的亲友,逐渐地疏远冷淡他们。人情的冷暖变化,在小孩子心中刻下伤痕,也许这便是他真诚同情不幸者的潜在根源。 王朝闻在小的时候,他三个姐姐经常给他讲述三峡的风光,什么险滩瞿塘峡、神女峰、铁棺峡、牛肝马肺峡等等,十分神秘有趣。其实船过三峡时他也在场,只不过太小了一点罢了。姐姐们讲的见闻,不仅引起他憧憬自然的美好愿望,而且激起他思念父亲的幻想。父亲是那么的了不起,可惜自己享受的爱抚太少了。他曾经连续几天坐在小朝门的门槛上,眺望着小河对岸通向远方的道路,幻想慈爱的父亲坐着轿子突然出现。但是,即使看到有轿子行过那条小路,却都不往这边转来。 6岁起王朝闻被送人周家祠堂读私塾,后来母亲带他回先操坝居住时也请过姓张的塾师,前后总共上过3个私塾。对这些塾师留下的印象主要是严厉,其中一位俭朴正直的刘先生,引起王朝闻特别的尊敬。小孩子学习《论语》《孟子》很难发生兴趣,不过认识一些汉字便有了自学的基础。他儿时的美好回忆很多。 王朝闻从小天生聪明,善于动脑子。我在童年时代,经常听到关于他的故事。据说他在周祠堂读私塾的时候,特别喜欢玩泥巴,周祠堂离他家只有几百米的路程,有时要走一个多小时。放学了他就好几个同学约起在田边抓半湿的黄泥建房子、捏泥人,做出来都特别的像。那个时候都穿长衫,经常回家衣裳上都沾满了黄泥,害得李四姐天天为他洗衣服。后来大一点后,和同学一起上学或放学,他就经常在田边随便抓一块黄泥,捏同学的泥人,他想捏那个人捏出来就他别像。有一次他在上学的时候捏了一个老师的像,拿到了教室放在讲桌上,大家看了都说很像老师,老师看了也笑了。不过还是被老师批评了,说他不用心读书,不该做这些泥人,更不该不尊敬老师,被罚一戒尺(古代教师专门用来惩罚学生的竹片)。 花滩子老屋前面是一条小溪,在夏天,小溪里的水不多,到处都出现小水池,他很喜欢玩水,经常跑到水池里摸鱼儿,渐渐地也学会了游泳,水性特别好,有时还要抓一些鱼回家。后来胆子越来越大,开始偷偷的下到小河沟去洗澡,家长们担心出事,请老师严加管教,禁止孩子们去河溪和池塘里游水。当时教他的老师想了一个办法来静止小孩子们玩水,就在每个同学的手臂上画一个红圈,如果沾水红圈就会褪色,学生就要吃戒尺。可没过几天王朝闻就想出了对策,那个点灯都用桐油,所以桐油到处都有,在老师用红墨水画圈后,他就用桐油在红圈上抹一下,桐油是离水的,红圈上抹了桐油就使得红圈形成了一道隔膜,沾水后红圈仍然保存原来的样子。洗澡的事还是在偷偷的干,大人把他也没办法。有一次河里涨水,河水很深,他和几个小孩仍然去游泳,大人看见害怕急了,叫他们赶快起来,他们就是不听,却继续在河里游,手脚也不动,但就是沉不下去。大人感到奇怪,后来才发现,这几个小孩用长裤子大湿,裤桶里灌上空气,然后把裤脚用稻草拴上,就形成了一条充气裤,相当于气皮垫,放在人的身体下面,人体就不会下沉。 由于王朝闻小时候的这些经历,使得他对身边的每一件事情都喜欢用心去研究,总会想出与众不同的处理办法,善于探索出许多很独到的东西。这对形成他独特的思维方式和审美关照奠定了较好的基础。 作者简介:
龙启权,笔名龙翔,网名翔哥、水木江南,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散文学会会员,泸州市作家协会副主席,泸州市散文学会副会长。在国内报刊和图书出版物发表文学作品600余篇(首),发表网络文章1200余篇,作品收录于国内《中国诗萃》、《中国诗人代表作选》、《新千年的祝福》等20余部专著。是天府文学奖、四川省散文奖、四川“五个一”工程奖、四川省戏剧文学奖、泸州市政府文学奖、《泸州作家》年度文学奖获得者。著有诗集《爱的呼唤》、《新世纪的黎明》、《梦中的女孩》、长篇抒情诗《灵魂深处的呼唤》;散文集《童年的记忆》、《漫步人生路》、《美丽的尧坝古镇》、《神秘的赤水河》;中篇小说《生死泪》、《解放鼓楼山》。先后主编文集《合江文存》、《合江当代原创歌曲集》、《合江优秀小品选》、《合江汉代画像石棺》、《历史的纪念》、《中国龙氏通谱概述》等。 |